抗生素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医学发现,抗生素的使用将人类平均寿命延长了10年。抗生素(antibiotics)是由微生物(包括细菌、真菌、放线菌属)或高等动植物在生活过程中所产生的具有抗病原体或其它活性的一类次级代谢产物,能干扰其他生活细胞发育功能的化学物质。毫无疑问,抗生素的黄金时代始于1929年亚历山大·弗莱明(Alexander Fleming)的发现,他在培养皿中培养细菌时,发现从空气中偶然落在培养基上的青霉菌长出的菌落周围没有细菌生长,他认为是青霉菌产生了某种化学物质分泌到培养基里抑制了细菌的生长,这便是最先发现的抗生素—青霉素。青霉素的重要性在于它是由微生物产生的第一种成功的化学治疗剂。这种化合物在与疾病的斗争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仅使其发现者获得了诺贝尔奖,而且开创了抗生素研究的新领域,开创了抗生素行业。过去的半个多世纪,科学家已经发现了近万种具有抗菌活性的化合物。不过它们之中的绝大多数毒性太大,适合作为治疗人类或牲畜传染病的抗生素有几十种。
毋庸置疑,抗生素的出现挽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但随着抗生素的使用而出现的耐药性是抗生素使用过程中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之一。抗生素耐药性是指微生物长期暴露于抗菌药物中导致其对抗生素的敏感性降低而出现耐受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抗生素的耐药性通常通过遗传变化自然发生。然而,滥用和过度使用抗生素正在加速这一进程。根据2014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抗生素耐药:全球监测报告2014(Antimicrobial Resistance. Global Report on Surveillance 2014)”,当前世界抗生素耐药的形势异常严峻。对于某些耐药菌已经出现“无药可救”的状况。新的耐药机制正在全球出现并蔓延,严重影响治疗常见传染病,导致长期疾病、残疾和死亡。如果没有有效的抗生素来预防和治疗感染,诸如器官移植、癌症化疗、糖尿病管理和大手术等医疗程序就变得非常危险。
广谱抗生素的发现和使用在尚未确诊时用来治疗疾病非常有效。然而,随着广谱抗生素的使用,出现了大量的耐药菌株和变异菌株,致使抗生素的选用越来越难,用量越来越大,治疗效果也越来越差。人体内微生物数量众多,数以千计,其中绝大多数是对人体有益的细菌,帮助人类消化食物,产生维生素,抵御有害微生物的侵害。然而,随着抗生素的使用,这些对人体有益的菌群受到了影响,甚至会增加我们对某些疾病的易感性。从长远来看,广谱抗生素的使用弊大于利。因此,新的特异性的抗生素的发现对于解决抗生素耐药性以及广谱性抗生素造成的人体内菌群失调等问题至关重要。
微生物不管是细菌、真菌还是病毒或者是小型的原生生物,都有其各自的生命周期以及在传播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的生命个体,如疫霉中的卵孢子或者赤霉中的分生孢子。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荷尔蒙在这些调控高等微生物的有性生殖或微生物无性生殖过程中起着决定性的调控作用(Qi et al., Science, 2005; Yajima et al., Nat. Chem. Biol., 2008; Ojika et al., Nat. Chem. Biol., 2011; Qi et al., Angew. Chem.-Int. Edit., 2018)。为此,戚建华研究团队一直致力于发现启动微生物有性或无性生殖过程的荷尔蒙,从而阐明微生物生命的产生过程,从而从根本上控制微生物的生殖。
自从卵菌属疫霉中发现荷尔蒙alpha 1和alpha2之后,致力于发现调控微生物无性生殖的荷尔蒙,并从其中一种对农作物和人类均具有严重危害的生物模型丝状真菌—赤霉(Fusarium)中,发现了促进其孢子产生的荷尔蒙,它在发挥促进赤霉产孢的作用时有着很高的敏感性和极高的立体选择性,对该化合物如何发挥作用的机理研究为掌握该荷尔蒙的作用过程奠定了基础。
这些荷尔蒙的发现对于从根本上解决抗生素的耐药性问题具有重大意义,如果出现了耐药性菌株,利用该方法和思路可以迅速找到调控耐药菌株生殖的荷尔蒙,随后找到其特异性受体,并利用已建立的平台迅速地开发出新的特异性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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